云崖不落花与雪 第75节(3/3)

报复，她是压不在乎能不能成，只想倾泻恨意。假太遇刺后，几个月没见池滢有什么动作，近几日更是被季疆发觉她暗暗跟踪自己，他还以为她会老实一阵，居然连归柳不在源明紫府的事都知？

池滢眉梢微扬：“我知的事多着呢！季疆哥哥，我来帮你，无论你想什么，我都帮你。”

“那就帮帮忙，回栖梧山待着。”

季疆再不客气，右耳上的金蛇倏地落云海，丈余的蛇尾“呼”一往池滢上扫去，谁想她既不挡，也没躲开，结结实实被蛇尾砸中，痛呼着飞去老远。

她竟不是装的……季疆终觉意外：“青鸾火呢？”

池滢在云海里半天爬不起，前所未有地狼狈，嘴翕动，一个字也说不。

她只是想帮他，只是想有用些。

父亲自戕后，她除了满腔恨意支撑，已没有什么活去的力量，因那恨意里还有无数是恨自己，恨自己竟然迷恋过源明帝君。那段无比煎熬的黑暗日里，季疆是小小的藉，而在发觉他真实份是重羲太后，池滢才觉得生命里又有了光。

源明不过是个觊觎帝座的虫豸，真正的天帝血脉还活着！重羲哥哥还活着！

池滢为他奉上所有的青鸾火，倾尽一切，只要他要，只要她有。

她也想有绝的智慧与意志，有无与比的天赋，面对血海仇，可以面不改，苦心钻研，一朝报仇雪恨，畅快淋漓。

可她没有这些。

她的天赋就那么多，现实的惨痛无论施加多么大的力量，平庸的天赋注定她不了武神，连孤注一掷以命换命都不行。

还不如拿去换更有价值的季疆。

她想像过无数次季疆来找她的景，想着他会怎样谢，亦或者只是闲闲笑着扯些别的胡话，怎样也好，可他始终没找来。

既然如此，她来看他也一样，哪怕是躲在暗，见他言谈说笑已是极好。

直到今天听见季疆提到归柳，池滢才忍不住现影。

不奢求季疆待她如幼年时亲近，可他毫不留地手，好像把她心搭建的某个东西也打翻了。

池滢慢慢坐起，竭力维持镇定，勉在发髻上摸索，没摸到珠串，它们断成了好几截，散落在云海里。

一直站在远的影缓缓踏云而来，片刻后俯蹲，摊开手掌伸到她面前，掌心里是那串断成好几截的金珠串，总共十八颗，一颗没少。

“你的青鸾火呢？”季疆又问一遍。

池滢使劲眨，一把抢过断裂的珠串：“你以为……怎么安然无恙……没了。”

她的声音低而，季疆却一听明白了。

神族闯众生幻海，本应受到天责罚，尤其是他还引发了幻缘，纵然其后自败，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地离开幻海。

他想起自己后来找两位仙祠执掌者谢并致歉，雍和元君与月老都过言又止的表，元君还抱怨“用多少神力也换不来疯犬”，后被月老岔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