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商人(4/4)

故意设计，使绫杳本成为这谈判筹码的一份。

上卷的残本之中衔接的、也是最为重要的一份在女学习之后被他直接毁去，他将来若想要真正利用起这些古籍，必然少不了绫杳的襄助，这必然迫他必须保证绫杳安全的同时也得帮助她努力修炼，尽可能将寿延得再一些。

对方此举，显然是为绫杳的将来上了双保险，令他离不得绫杳，也必然离不开绫杳。

与谋的结合…当真是被玄桓这活了数十万的老狐狸玩得透彻。

零郁的眸光沉得发黑，可手的脉象却也实实在在告诉了他…男人并非撒谎。

零郁曾随着零随学过几天医科，医术虽不甚湛，可这般将行就木毒逆攻心的脉象甚至都让他到万分惊异…玄桓到底是如何撑到他今日到来的。

这般堪为可怕的脉象，换作旁人怕是不知已然不知土几日了，反观某个男人方才却还显然好端端地坐着，不不慢与他谈完所有的筹码，难忍之际方才咳了毒血。

“你…”

眉蹙，零郁张嘴方想说话，却被面前随手拭去嘴上残血，拧着眉反过手来死死攥着他手腕的男人打断：“…答应我，零郁。”

“玄桓…！”

“…答应我！！！”

他似乎从未听过玄桓如此失态的怒喝，然两人僵持间，门外一金属重重落地的闷响声却那样清晰地传屋。

“…谁！”

淡金的灵气逸散间，突兀地刮起一阵大风，将面前那扇始终闭的屋门吱呀一声重重开，未止的风雨狠狠摇动院苍树的枝叶，一阵震耳聋的雷暴同时响起，仿佛击碎了云霄…电闪雷鸣之中，那个不知在雨幕中兀自站了多久的小影浑尽，几簇散的额发辘辘又那样狼狈地贴在额上，空坠着雨滴的耳方，是掉落在地的…那把尚有怀温的旧剑。

她眶红红的，却看不见泪来…或而这片突兀的雨幕为她遮掩了最后一丝尊严，以不至于在故事的最后，她还在可笑地痴心妄想着…男人或许是对她曾有那么一丝丝的。

一切不过是骗局…一场自我动的成全，玄桓至始至终不过只是将她当作一个不知世事的孩，纵容她的一切，也安排好了她的一切…

爷爷绫沉曾是为了她好，故而自作主张与霆彧神君签订了婚约，而如今玄桓也是为了她好，所以压上全家只为了让她嫁与人界最有实权的萧何。

而这一切，却从未有人问过她的意见、在意她的想法…她不过只是玄桓里可以随意愚欺骗的小丑。

她到底算什么呢…？

没有灯的书房很暗很暗，绫杳站在滂沱的雨幕之中，远远凝着那个在黑暗中也同样望着她的只余廓的双眸，一回地…她没有受到往日的心加速的朦胧意，膛中冷冷跃的心脏一一拧彻彻尾的酸苦来，她看着那双熟悉又陌生的天青眸，扯着僵的嘴角笑了一，淌在脸上的一滴雨却落嘴角：“如你所愿…玄桓…”

沉重的雨一滴又一滴地重重砸在那个小的躯之上，她在雨幕中远远望着他，挤僵地挤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她喃喃重复：“…如你所愿。”

空的院中，那把已然失温的旧剑被遗落在滂沱的冷雨，那双昔日总是那样如同小狗般漉漉的望着他的杏眸化在一场欺骗的雷暴里…车的毂转动的吱呀声在不久的雨停之后再次响起，绫杳似乎什么都没有带走，登上车前，零郁转望了一门扉大开的茶馆，昔日繁华的大厅空空，那方遮掩着通向后院书房的小帘也没有被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