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都清楚父神当年是如何发迹的…莫问我是哪得了消息,你当我如今我在人界便就真不听上界那些破事了么?我清楚得很。”
“如今你不是玄桓,我不是零郁,更不属于什么三清和天帝,就单说三清这条破船,当时看着鼎盛是因为尚有你玄桓,有势正旺的玄拓,有团结一心的势众…如今这撑船的人不力,领航的人没能力,翻船是迟早的事。”
“大势向颓,三清早不是当年的三清,你玄桓就算死而复生回去,动动指江山,又有几人能听你?”
“你当还是父神威风凛凛那时候,不服直接砍人家脑袋?”
“包括当年的神荼之事…父神缺德事多了,本该报应,这世间的因果本就注定,不过早晚。”
面前之人三几句就把这三清的关系脉络理得清晰,有理有据地似乎全然打消了他心中的隐虑,玄桓却觉心的山未减,依然沉甸甸地压着,或许他归结底思虑的到底也不是三清,他自己也说不清,沉默了半晌,只说:“…可荼儿和阿岑不该因此成为牺牲品。”
“…牺牲品?”
零郁顿了顿,然后歪着再度笑了:“你我,也都是这天的牺牲品。”
“一天天莫想太多,这天哪有什么恒久远的东西呢?认识的人?莫须有的?恒定的权利?…只有踏踏实实钱攥到手里才是真的。”
于是,零郁行给了他一个铺,他说,人忙起来,钱赚来,脑就不会想得太多,什么啊呀,不如琢磨来来往往的客商喜吃些什么,明年的雪尖能不能丰收。
饶使玄桓一开始推拒,直到彻彻底底将手中的茶馆经营起来之后,不得不说,这确实是很有用的。
赚到手中的钱也许对于他而言不像只是单纯的货币,而是代表他即刻付的努力与立竿见影得来的回报,世界上付必有收获的东西确乎很少,金钱、、权势…可无论是什么,这至少是一些显而易见的、可以摸的回报,没有无用的付,没有空无的虚耗,是他真真切切受每一天时间逝的良药。
玄桓偶尔会想起零郁离开之时,骑在大上自顾自哼哼的话:
“…奋六世之余烈,振策而御宇……执敲扑而鞭笞天,威震四海…”
…………
一片落叶轻轻落在上,红得像是西垂的残,玄拓握着那片落叶,一度有些恍惚。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他之前在什么,确乎只是眨的工夫,他便实实地来到了昆仑。
“原来你在这…怎么不回家?”
不知过了多久,后忽而有人说话,他愣愣转,却撞一张笑意盈盈的小脸,素的青衣裙却盖不住她令人难以忽视俏,夕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洋洋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