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2/2)

“你知？”

程章明无声地笑起来：“我妈赢了。她晚上偷偷给老人家送吃的，白天又我爸的思想工作，第三天皆大喜。”

“这几天偶尔会梦到我父母。”程章明语调平缓地说。

“从来没听你说过以前的事。”

跟其他青期男生也差不多，不让父母省心。

照片中不难看程家父母很好。但凡夫妻俩站在一起，都是爸爸牵着妈妈，或者搂着妈妈的腰。爸爸很瘦，程章明的五官应该是遗传自爸爸。妈妈珠圆玉，脸上总是安稳地笑着，发丝还带着光泽。

“放了学不想回家，我喜一个人在外面闲逛，他们就把饭菜给我留好。我不放心，常常举着手电筒到找我，沿着河边找，一路找一路问，问我同学有没有见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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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琰手从相册收回来。

程章明父母跟他在老家拍的，还有他。薄薄的一本册，几十张照片，承载着他儿时最幸福的那些回忆。

“当初我就是看了你从老家寄回来的东西。”回过神，汤琰如实陈述。

“过生日我想要辆自行车，我爸不肯给我买，我妈和我到借钱东拼西凑买了一辆，结果没骑几天就被人偷了，我爸气得打了我一顿，背都打青了。我觉得他不讲理，整整两天一饭都不肯吃，我爸跟我歉。”

去不仅找到几片药，还看见架上摊开的相册。

你酒量不行，吴重还老把你叫去喝酒。”汤琰倒了杯温给他，又匆匆去翻电视柜，“我吃剩的那些胃药呢，都扔了？算了，我叫个外卖吧。”

“全家人只有我输。丢了辆自行车，还白挨了一顿打。”

“因为没什么可说的。”

梦里的他们还跟二十年多前一样，一起从厂区班，手里提着堂打的饭菜。是世间最平凡的夫妻，过着困顿却知足的生活。

“那个时候不知为什么那么不想回家，外面的一棵树、一草都比家里有意思，宁愿坐在路边，看别人翻垃圾，也不想回家面对父母、，不想坐在比楼还窄的房间里作业。”

可惜就连这样平凡的生活也没能留住。

每天都差不多。

“在书房。”

“我知。”

刚开始不知，后来得知被分手的原因，又在家里找到曾经的那些文件，就不难想通前因后果。

他父母……

想必很满意当时的生活，并不觉得日苦。

之前见过。

等太久不见他来，程章明去找，就看到汤琰站在书架前，看着相册不知在想什么。

汤琰看着他，他显得很平静。

汤琰轻声问：“结果呢，谁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