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此绵绵无绝期(6/10)

之右。朕幼时还曾蒙他授业，密侯有多少能耐，朕信不疑。而且邓家有十三人，个个德才兼备，皆可为朝廷所用。朕有心请密侯辅佐朝政，相信密侯一，诸事皆可平，但他却以年事已为由谢绝，朕现在真的一办法都没有了。”

刘庄和我说话的当，恰好澄前来请安，她竟也是一脸忧郁，满腹心事，但她隐藏得极好，面上淡淡的，既保持着守孝时应有的节制，又不缺儿媳侍奉婆母应有的柔顺。

我和他俩闲聊扯了小半个时辰，澄见我神疲倦，便巧妙的使了给刘庄，二人极有默契的一起告退。

他俩走后，我失神的坐在榻上一动不动，连纱南何时走到我跟前的都没留意到。

纱南喊了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诧异的反问：“你说什么？”

“见得天要黑了，太官打听你今晚宵夜要吃什么，他那边好先预备材。”

我无意识的“哦”了声，仍是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心里百转千折，思绪纷。我又憋了好一会儿，才抬对纱南说：“你到云台广德殿去，把东阁柜上格里的一只妆奁匣给我取来。”

纱南一怔，随即答：“东阁柜上格是锁着的，钥匙不在婢这儿，太后可是给贵人保了？”

我摇了摇，颤巍巍的起，抖抖瑟瑟的爬到床上，然后在床的暗格里一通摸索，最后摸一把黑沉沉的钥匙。那一刻我居然没勇气去细看，直接递给纱南：“拿去”

纱南接过钥匙，在我后玩笑似的调侃：“太后藏了什么好东西呢？那柜里原来满当当的装了你娘家给的陪嫁，这么些年，你老让婢开柜取东西打赏人，柜都快搬空了――原来还有好宝贝藏着呢。”

我没回，没好气的啐：“叫你去拿就去拿呗，哪来那么多废话！”

纱南察言观，上听不对劲，收了声，转就走。脚步声快到门时，我打了个激灵，神经质的喊了声：“慢！”

纱南停了来。

我憋得透不过气来，用力了气，才万般艰涩的开：“取了匣，不必拿回来给我，直接叫人送到密侯府去。记住，叮嘱送去的人，一定要到密侯手里，不得假他人之手转”

“诺。”

“等等！”我仍是不放心，转过，直视纱南“还是你亲自走这一趟，旁人我不放心。记得要密侯亲自打开匣，你等他看过东西后就回来，不必等答复，也不需转告任何话！”

“诺。”不我用意为何，纱南懂得规矩，不该问的绝对不问。

她走后，我待在房间里坐立难安，女伺侯我吃宵夜，我也是不知味。大约到二更天时分，纱南才回来。

“匣到密侯手上了，东西也打开看了，密侯一句话都没说，婢了差便直接回来了。”

心里七上八的忐忑不安，听了纱南的话，忽然平静来，像是到了极，心境却是空了。于是淡然一笑：“已经很晚了，赶回房睡觉去吧。”

一宿无眠，脑里浑浑噩噩的想起了很多片段。

明明上了年纪，明明有些事距离现在已经过了很很的一段漫岁月，但是那些零碎的片段却能够清晰如昨般的印在脑海里。

天蒙蒙亮的时候，听到大秋的声音在门外小心翼翼地询问：“太后可起了？”

我一个激灵睁开，嗓里得像火在烧：“什么事？”

外听到我的问话，起了一阵，有三四名女赶来伺侯，大秋在外回：“密侯外求见！”

女正递了帕给我脸，听到这句我闪了神，帕没接牢，叭嗒掉在地上。

我在宣德殿南侧的庑廊接见了邓禹。旭日才从地平线上升起来，加上庑廊前后通风，坐在廊也不觉得气闷。这些年，我时常看见邓禹，只是大多数况都是在节庆朝贺上打个照面，更多时候甚至只是在熙熙攘攘的人堆里远远惊鸿一瞥。次数并不多，每回都觉得他变得厉害，特别是这几年，须发半白，明显见老。

我想，这况不仅他是如此，比他小两岁的我亦是如此。

岁月人老，转，我们两个都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了。

邓禹穿着素？r衣，迎面走来时，宽大的衣袍被风得鼓了起来，两袖盈风，他整个人看似要迎风飞到天上去一般。

“密侯臣禹拜见太后！”

我眯起，邓禹离得远，我竟无法看清他的脸。宽绰的庑廊，故人相见，却碍于份有别，尊卑中透着烈的尴尬。

纱南机灵，使将廊的女黄门统统带走，退到十丈之外的天井中去等候，如此一来，既不违礼制又能畅所言。

庑廊只剩我和邓禹，我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启打破僵局，只得尴尬的将目光投放在远十几个黄门女上。

犹豫间，忽然觉察邓禹靠了过来，离我居然只有数步之遥。我猛然一惊，忙指着面前的蒲席：“请坐！”

他依言坐，却在坐前把席挪近了些，这我跟他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促膝可碰。我有些慌，他却毫不在意，坐后，双目平视，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那个神说不的怪异，似要将我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