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再说去,你就要哭了吧。青梅想,我都看见你睛红了。
他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轻轻地说:“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你说的,完全正确。只是,人有时,偏偏会为了这微小的几率,赌上一切……”
裴素章皱了皱眉,随即关了火,说:“青梅要我告诉你,她很想你。”
“事实上,你答不答应,她都已经决定。你只需要告诉我们,帮,还是不帮。”裴素章说,“迟一刻,就多一分变数。你自己考虑。”
“青梅的……不见了。”
为了活着?为了所作的所有选择?
这样短暂的一刻,背后却是恒河沙数般无尽悲喜的一生……就那样,轻轻地掐断了。
“我……帮……”飞星挤这两个字。像是再也撑不住似的,把埋手臂里,压抑住那声哭。不知为了什么……
短暂的一刻吗?
“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本没有什么不同。”他说。
“青梅,你,别说这些了……”飞星了额,“我们现在,不要为这些事分心。要专心解决的事,不让你在这里久久徘徊……”
裴素章说:“走吧。我们需要你,代替青梅去收集那些所需之。”他站起来,伸手握住她垂在桌上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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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飞星记起了很多。记得王允执平静地说:“我早知,她要为我结婚了。为了爸爸……”也记得陆昭离心满意足地看着她,那样地微笑着:“我是为了……见到你这一天。”
这时,她抬起,看见不远的草丛里,叁儿和李芹正向她比划着什么……裴素章睛扫过去,他们又立刻躲回了草丛里。
裴素章一动不动,仿佛完全静止一般,好久才回过神来,继续替青梅回话:
宛如那时初遇吧?手机又叮铃铃响起来,飞星抹了把泪,一边向外走,一边接听:“喂?”
飞星咬着玻璃杯,几乎要把牙齿咬痛。裴素章走过来,伸手拿走了她抓在手里的杯。
飞星说:“这理由可以说服你,但说服不了我。”她推开裴素章递来的杯,哑声,“认识得再久,认识几百年、几千年……又怎么样?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你现在完全不知那人……那鬼是谁,你又怎么敢这样的赌注啊……乐青梅……算我求你,好好想想……我们也可以,再找其他方法……”
飞星挂掉电话,对裴素章说:
就像那一日,你从手术室里被推的、覆着白布的病床一样啊。
“鬼先生……我还没见过,但是裴素章和我说,他和我认识很久了。”青梅。
为了命运?为了所失去的所有事?
青梅看着飞星的面逐渐变得冰寒无比,摇了摇裴素章肩膀:“她,她怎么了……”
“我答应了,飞星。不要的……婚,也不过是这一生里短暂的一刻。等到我转世……我……我回到九狱后,可以转世的,对吧……至少裴素章是这么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