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司寇,这是一百多年前……我那时候还没……”
“你在找借?”
祝玄手里的乌玉笔倏地飞,砸在归柳肩上,将他掀翻在地。
“你来刑狱司第一天,前辈们应当就告诫过你,秋官首要是胆大心细,会看,会分辨局势,并不是一味斗勇好狠,你到什么了?”
归柳急:“属绝不是……”
祝玄打断他的话:“你胡来的时候胆大,担责的时候就胆小如鼠;七八糟的杂事上心细,真正该你心细如发,你却蠢笨畏缩。在我看来,你不适合留在刑狱司。”
疯犬这火发得味儿不对,肃霜端起汤碗挡住脸。
她看来了,这是要把归柳赶走给她挪位,事非常不对。
祝玄森然:“安排两个甲秋官押他去界,看着他把遗留的灾祸神力之事解决了才能回来,之后再等雍和元君亲自置。”
如遭雷击的归柳很快被秋官们带去,刑狱司书房陷一片死寂,肃霜悄悄放汤碗,便听祝玄问:“侍者选好了吗?”
肃霜轻轻了鼻,微微红了,声音有些沙哑:“我也不够心细胆大,而且……我胆特别小,见到少司寇发火,我浑都吓了……”
祝玄往后靠在垫里,缓缓:“侍者闪躲环狗搏命追捕那一令我十分惊艳,以你的能力,乙当作战秋官也不是问题,但新来乍到,为免秋官们说我厚此薄彼,侍者还是从丁作战秋官起,如何?”
瞧他能的,睁说瞎话,死成怎么战将?她懂了,是威吓唬。
肃霜语气幽怨:“少司寇,我是个文雅的书,书不会打架,更见不得自己血。我还不喜秋官服,难看死了,一都不飘逸丽。你要问我想什么,我的梦想就是一天换一好看衣裳,终日无所事事,饭来张,衣来伸手,有这差事吗?”
祝玄抬望向她,又是那不不的语气:“梦里什么都有,不然我送侍者睡一觉,什么时候梦够了,什么时候再和我说能听的话?”
不好,现在凶兽尾过来的预兆没以前明显了,但肃霜直觉自己要是再不答应,肯定会被,这就是他求她办事的态度?
她叹了气,起捡起地上的恩怨册,随手翻了翻。
其实她并不很想来刑狱司,这里一看麻烦事就多,可盒盖那天的语气很明显,它是真希望她来刑狱司,虽然不晓得它的心事,不过,是盒盖盖嘛……
恩怨册被轻轻丢在矮案上,肃霜撑着凑近祝玄,明珠灯的光映得她波与宝石一起转。
“那我选恩怨册。”她巧笑倩兮,“我是书嘛,写在纸上的东西我看起来最拿手了,难得少司寇看中我的天赋才能,我一定替刑狱司好好看着恩怨册,不叫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在上面动手脚。”
她比想得还要聪明许多。
祝玄向来欣赏聪且拎得清的,书一语中的,他不由得便生几分愉悦,视线也切实地掠过她细妖娆的眉,落在小巧致的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