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质量为零(2/2)

“你呢？”默予问，“你要和卡西尼站共存亡么？”

心想那个球或许会突然现在机房里呢？

“是的。”大白说，“卡西尼站可能还剩最后七十二个小时的生命，如果一的地震比上一次更，就会引起大面积的地层塌陷，到时候卡西尼站的主结构会彻底崩溃，默予小，如果您想要安全返回地球，那么需要尽快离开这里。”

“可我觉得你比绝大多数人类都有意思多了。”默予笑笑。

默予看了一房门，又看着机房中的服务机群，沉默了几秒钟，“大白，卡西尼站快完了。”

“没有。”大白说，“您不必对我抱有任何同与同理心，我只是人造的工。”

“您该离开了。”大白说，“我为您制定一个安全脱离的计划……”

“是的，它能在零一百八十摄氏度的低温中保证数据二十年不丢失，它之所以如此厚重是因为抵抗辐与低温。”大白回答，“您只要将这块盘带回地球，地球方面就能恢复所有数据。”

“等等。”默予忽然脸一变，她抬手打断大白，用力了鼻，然后东张西望，“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

“您一定可以的。”

“味？”

“是的……”默予抬起，循着气味抬起，“好像是焦糊味，从上传来的……”

“所以你现在得帮我安全地逃去。”默予指了指门外，“我只有安全地逃去，才能回到地球把盘成功带回去。”

“默予小，我是卡西尼站的理系统，卡西尼站存在一秒，我就存在一秒，我是为了卡西尼站而存在的。”大白的声音很平静，“据人类的传统，船总是要随着船一起沉没的，最后一程我无法陪同了，暴风雪号飞船即将抵达，默予小，祝您一路平安。”

“我不知什么是死亡。”大白回答，“人类的生死观在我上并无意义，您无需把你们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用在一台电脑上。”

默予，把盘揣袋里，“我尽量，只要我能活着回去。”

大白把存储了所有数据的移动盘退了来，默予把它来，放在手里掂了掂，盘有些沉，掌大的黑板砖，看上去相当结实，在存储介质普遍微型化的今天，盘早就比指甲还要轻薄了，这样的玩意要么是博馆里的老古董，要么是有特殊用途，“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人类很难用自己的经验探究一个四亿年前就抵达泰坦的，它存续的时间比脊椎动存在的时间还要，跟这颗黑球比起来，人类本都太年轻太浅薄了，但如此漫的时间和历史却没能在它上留任何痕迹——它果真是绝对光绝对的，连时间都会在它的表面悄悄落。

“随他们说咯。”默予耸耸肩。

“所以你也没有求生望？”

大白也笑笑，“他们说您是反社会人格。”

“对你来说死亡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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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