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蟠桃(2/2)

她…来过这里吗？

抑或是更准确的说，那门中的虚空之中，一帧一帧满是她方才见到那些场景的缩影。

绫杳的瞳孔瞬然放大，再多的宏大的生命仿佛在这场铺天盖地的洪荒之中，或许只是随手可摧的沙砾。

明明前一秒还是和煦的风，一秒便是滂沱的雨夜，依旧是同样书庐，主座上的灯影明至拂晓清晨，不远的小几上亦不知早已落了多厚的灰。

一层一层的梦境是重迭又破碎的，中间是一段一段隔断的漏，而更多尚存的画面上挂着黑腐粘稠的恶臭，以可见的微弱速度一寸一寸腐蚀吞噬掉那些或明或暗的片段。

或而被这回忆模糊了现实与虚无的界限，那油然而起的熟悉令得她自己都惊了一惊，扒着木质的横廊向望去，这阁楼竟是虚无而空谬的空中楼阁，更似是漂浮在虚空的无垠之屿。

玄桓的背影愈来愈远，绫杳好似瞬然被拉扯那昏暗的场景，待至她反应而过，却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然在一望不见底的空中廊中站了许久，四周唯有静谧虚无的漆黑，明的红灯无风自晃，的红橙光影像是人族过年时节喜庆的模样，明亮地照耀着前的路，却在此刻的一片静谧中显得格外诡异，旁侧连着一扇又一扇看不分别的门。

“…快跑！”

回忆中的雨了好久好久，间歇不断的，垂暗的，好似又是一年的，骤密的积云遮挡了天光，白日与夜晚好像都是一样的晦暗，看不见太，亦遮挡了星辰。

她的心得很烈。

绫杳站在雨中，切切望着咫尺之遥撑着油纸伞立于武场门前的男人，雨的声，雨的凉，只虚无地穿过她，又好似刻地浸到每一份肌理之中。

止不住轻颤的手在虚无中抓向那纷飞的光，沾染鲜血的指尖却无异间及某段飞闪而过的回忆，瞬然之间，耳边汹涌的声与那铺天盖地反复毁灭一切的大一齐，猝不及防地迎面向她砸！

却在一刻被凭空现的毒恶黏腐蚀，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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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他从未见过那盏灯亮起。

…好熟悉。

“不…！”

颤抖无绪的心令她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掌心尚还新鲜的伤肆意淌着腥甜的，却在无知觉中沿着指尖垂落的方向终是滴落在雨地里。

那些随之拉动的画面或而有些是她方才所看过，继而她睁睁看着她方才所看的那些关于蟠桃的记忆被最终蚕，虚无的破碎之后只余飞散的光，继而是那罐萤虫、那枝青梅，混的回忆动着，直至她看见了自己与玄桓初次相逢时的脸——

指尖抚过旁侧的木质门把，她终是鼓起勇气用力推开。

事的画面逐渐凌，直至那些人和事的对话与发生都变得支离破碎。

“救命…唔…救……！！！”

绫杳意识抬手，沾染着未鲜血的指尖竟是得以将那些被腐蚀得相当严重的画面推动、倒放，甚至于拉近缩小。

那小的影蜷坐在不远的对檐之，目光里满是另一个在雨中练剑的影，继而在影停歇之后不顾雨声滂沱奔去，汗的棉巾包裹着男人辘辘的发梢，门不知何人留的油纸伞成了她追逐讨好另一个人的工。

一切如旧。

绫杳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意识想要去抓他透的袖袍，冰凉的手穿过，她确乎才恍然意识到这不过只是个回忆往昔的梦，而她也只是个在雨中没有伞的人。

他行着雨只绕过那影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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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凭空亮起的法阵冻结了时空。

“族营地…还有我们——”

门里什么都没有。

“星…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