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伤(2/2)

“女郎……”

叁月末。

是谁？

等我。

她喜。

会等来什么？

“媪！”她疾言厉，喝止丛媪，“莫再问了！当前最要的事，是查清第二封信自谁手！”

丛媪面大变，从见到虞怜侧的人尽数全换时，她便察觉定然有事发生，却未想到竟是如此。她握住虞怜的手，心焦地问：“究竟发生何事？女郎去了哪里？”

她喜他啊。

她思绪混，却不知为何，丝毫无法冷静去想，究竟是谁意图害她。她不断地想起裴述，想起他的温柔怜惜，势笃定，想起他又坏又好笑的行径，最终悲哀又痛恨地发现，直到如今，她依旧期盼着，或许裴述对一切毫不知，或许他只是凑巧——

她几乎从牙中挤余话：“我，虞怜，在博望静养至今，从未去过别。”

毕竟他连她是谁都不甚了解，毕竟除了混的开始，他是那样令人心动。

等什么？

虞怜一怔。

一片沉寂。虞怜脯起伏，脸上泪痕刚刚涸，面苍白带恨。许久，丛媪低低应诺。她恍然回神，看着中年媪妪里的担忧与心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知所措地张。

日暮西山，屋里逐渐昏暗。虞怜睁着睛，泪时不时静静落。她仿佛回到的最初的那晚，不安地猜测，神经绷，在昏黑的房间里，绝望又痛苦地等待着未知的将来。

“媪。”她侧过脸，将泪抹去，再度开，“我无事，我——”

她的心猛然坠落，整个人都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她无法想象，若裴述也参与其中，若他从最初就知这一切——

那他呢？

自母亲去世，但凡虞怜行，书信向来分两路寄回，除却往虞氏一封，另一封便直接送到丛媪手上。见丛媪，她又问：“但此后我既未归家，也再无寄过书信，却为何不曾见人来寻我？”

“媪。”她几乎要哭来，忍着泪，“我从没有，寄过第二封信，叁月末时，也没有去过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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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怜心里发寒，着信件的手微微颤抖。她一度以为只是自己时运不佳，不幸遭遇意外，却从未想过，或许一切都是早已心积虑的谋害。

裴述他，是否知晓？

去了哪里？

“我……”

她掐手心，迅速说：“害我之人大约也未曾想到我还会回来。博望是个好借，倒与我想到一了。迅速派人前往博望封，务必滴不漏。”

她顿觉不妙，叫丛媪将书信拿来，诡异的是第二封信的确与她笔迹一致。

“女郎放心，我会替女郎安排好一切。时间不早，女郎舟车劳顿，再稍歇一会，待家主与恒小郎回来，就该用了。”

丛媪摇摇，她不知女郎遭遇了什么，忽哭忽怒。但她活了半辈，看得清楚，女郎脸上的伤心与挣扎。她温的手掌摸摸虞怜苍白的面庞，这张青丽的脸上，分明在回来时还容光四，带着耀的明丽与快乐。

角光一闪，虞怜迅速抬，泪却仍旧无法控制地落。愚蠢，懦弱，方寸大。她负着虞氏门阀与司皇族的血脉，不顾家族教导，忘记自尊自，抛弃理智与骄傲，试图去接受一个施害于自己的匪徒——

等他。

丛媪闻言皱眉，“女郎信只寄过一封？”

她前浮现很多场景，快乐，不甘，羞恼，震撼，一次次一幕幕，裴述带给她的惊奇和动摇，最终化成离去前那一句无声的——

她所有的挣扎、动摇、妥协，都变成了可笑可耻的折辱。她令家族蒙羞，令自己耻辱！

“我——”虞怜视线模糊。

虞怜想想，也不再尚且的发，回叫丛媪坐在对面，直接问：“叁月中我曾往家里递过书信，言明不日将归，媪可收到？”

唉，过完年后，胖了些许，只好叫怜崽一起胖胖

她一败涂地，狼狈不堪。她所耻于承认的，终于冲破她所有的骄傲与抗拒，在最悲哀绝望的时刻，给她无法逃避的，致命一击。

虞怜，看着丛媪和又安抚的笑容，低声谢。房门沉闷关好，她静静坐着，睫低垂，不知在想什么。之后她起去了书房，将两封书信放好，又回到主屋，合衣躺在床上。

“然。”

她心绪飞快转换，忽而又浑一僵，陡然想起——

“但收到过两封。”她，“叁月末时，女郎又寄信回来，言尚好，前往博望小住。”

恰巧是她被劫持上山的时间！